坦叔很是不快地盯着张德:“郎君,郎君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今日之事,老夫只想问一句,倘使刺客得手……”
“有老叔在,岂会得手。”
“郎君!”
没有给张德糊弄的机会,坦叔继续盯着张德,“郎君知道老夫要问什么,但老夫还是要问一句。若是刺客得手,挟持了大郎和二郎。拿两个小郎来要挟郎君做些事情,郎君当如何?”
“唉……”
坐在椅子上,张德短叹一声,看着坦叔,“老叔何必如此,某非是真的铁石心肠……”
“好。”
坦叔打断了张德的话,微微点头,“老夫说过,郎君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三十年以来,郎君同老夫问答,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绝不拖泥带水。郎君既然说自己并非真的是铁石心肠,那就是。别人不信,老夫却是信的。”
言罢,坦叔转头看着或站或立的一众女郎:“诸位‘夫人’也要信,哪怕有朝一日,哪位‘夫人’所出子女为人胁迫,郎君却不搭救,这,并非是郎君铁石心肠。”
这种话,一众女郎听得浑身难受。
她们已经接受了自家老公是个“拔鸟无情”“铁石心肠”渣男的设定,但是现在有人告诉她们,这一切,都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想,是假的,不是真的。
她们不能接受。
快快乐乐地跟渣男胡乱过一辈子,又或者提心吊胆地跟渣男过一辈子,都是她们曾经梦里下的决心。
此刻,却发生了微妙的偏差,仅仅是因为一场看似简单却又不算简单的例行刺杀。
气氛极其微妙,谁也不想贸贸然打破这种沉默。
直到坦叔带着张沧和张沔离开之后,一众女郎才不约而同地簇拥在张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