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这几天都忙着看信,新晋进奏院的院士,只要是扬子江两岸的,到了洛阳拜码头,不来长安说不过去。
就算老张自己说没必要,可他说了别人就会信?院士们还是屁颠屁颠搭乘京洛板轨,前往长安给老张送礼。
这是老张发飙也不能解决的问题。
社会性动物为了生存,当真是身不由己。
正给隆庆宫之主按摩胸部舒缓饱胀,一看她秀眉微蹙又是要发飙的模样,顿时急智爆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江南“老不修”顿时谄媚一笑:“丽娘冰雪聪明胜老夫太多太多,这取名的事体,依老夫之见,还是丽娘自己定夺了最好。”
“噢?”
李丽质冷笑一声,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扯着张德耳朵:“若是让予来取名,便是要跟着娘姓,姓李。”
“老夫没意见,绝对没问题!”
半点犹豫都没有,老张脱口而出,倒是让李丽质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加大了。
两人思维到底还是有差别,老张自己确实不介意,可这年头,举凡改姓,都是大事。不是“赏”,就是“罪”。
如入赘改姓之流,于本宗而言,就是“罪大恶极”。
李丽质早先跟张德说起过,原本只当是戏言。
可这光景,张德脱口而出,又正值她怀孕情绪不稳的光景,当下就眼泪水流了下来。心中莫名的感动,莫说是芥蒂,就算是旧年埋怨,也忘的一干二净。
“怎地哭了?”
老张一愣,他脑子一时也没转过弯来,连忙安慰。
只是李丽质就是哭,却也不说话,伏在张德怀中,一边哭一边咧嘴笑,哭哭笑笑,总算还记得寻找丝绢擦拭眼泪。只是大概忘了带,她便拿起老张的衣袖,也不管眼泪鼻涕,一股脑儿擦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