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张利和黑齿秀跟薛大鼎告辞之后,又会同了几个从登莱赶来的南方精干人士。
这些从登莱赶来的人,有的在广州厮混,有的在交州吃饭,有的在苍龙道厮杀,总之,都是见多识广之辈。
“‘广交会’的用场,某虽在武汉时早就知道,可听说有如此力道,还是有些诧异。”
张利听得南方来的“经验之谈”,顿时大感兴趣。都是消耗地方土人民力,一个模式只要好用,就要试一试。
“三哥有所不知,交州那地界,说是说‘瘴气’四溢,但那地界,到底还是个河口平原,良田不在少数。便是爱州、欢州,一年三季产稻,那稻种很是特别,虽说口感不甚好,可胜在产量高。我等较之土人,自然是要跟脚深厚一些,不吃这稻米,也能吃交州米、广州米,实在是想要吃苏州珍珠米,也不是吃不到。可这土人,莫说是这等稻米,就是一块芋头,也是珍馐美味。”
“噢?如此说来,这粮食,还是关节之处。”
“若是贵种高门,自然无甚用场。偏这庄园用人,又用不上这些贵种高门,只要是人,不分甚么贵贱。”
“有理,如此说来,这粮食,便是对着那些贫贱之辈的。”
“正是这个道理。”
南方来客点点头,又继续着自己的“经验之谈”,“故而这‘广交会’,多是收拢了那些土王、蛮帅之类。只消有个好处,出卖下人,于这些土王土公而言,连眨个眼皮都不需要。”
“有理。”
张利连连点头,一旁黑齿秀却听的心惊胆颤,暗暗道:噫,这些个广州佬,瞧着面相善良,竟是这般歹毒,好酸俺投了个好胎,居然没去了南海,还是在这东海。倘若去了南海,怕不也是个喂鱼的饲料……
正内心吐槽着,却又听那南方来客道:“南方庄园,产出要多样一些,这北地走来,却是大相径庭,倘使效仿南方,怕是要‘邯郸学步’,此间计较,还望三哥晓得。”
“若非几位前来襄助,利何尝不要试试南方的经验,合该不跌这一跤。”
“何当三哥这般说话,无有我等,三哥思虑缜密,也知一地一政的道理。”
一行人说话间,却见远处有了一处界碑,远远看去,便见“汉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