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里未大兴,你资质平庸,看不懂是正常的。老夫卖予李唐数十载,不可谓不是忠臣。临死之前,老夫为杜氏略作谋划,也不算对不起李唐君王,江山社稷。”
一番话说的杜构浑身发抖,他才智远没有他父亲和叔叔那样惊才绝艳,甚至连吃苦耐劳都不如杜如晦。
可以这么说,杜如晦是典型的明明是天才还努力奋斗的“奇葩”。房玄龄偶尔还会偷懒,但他不会。
吃多少饭就干多少活,吃谁家的饭就给谁干活。
古往今来的打工仔之中,他算是顶级的。
“咳咳、咳咳……”
“大人!”
“老夫这一年以来,你可知晓,是在做甚么?”
“嗯?”杜构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回道,“布置杜氏将来?”
“是也不是。”
杜如晦躺在暖榻上,看着屋顶的房梁:“杜氏系于李唐皇室,是不成了。老夫为你们兄弟寻的出路,不在中国而在诸侯。房玄龄总督江西,大抵也是如此思量的。颜师古那老匹夫,也被拿去做了小工……呵。”
长长地吐了口气,杜如晦双手交错在身上:“老夫回首二十载,查宗翻卷,还命人将‘忠义社’中人叫来榻上询问,老夫只想知道一个事情:那江阴子,是要做甚么。”
“大人……”
声音发颤,杜构资质“平庸”不假,但和张德打的交道极多,河北山东的勾当,让杜构大开眼界。甚至杜构在登莱,很清楚张德在东海之上的能量是何等恐怖。这让杜构深深地惊惧,但也从未将这种惊惧告知于人,哪怕他表面上很受皇帝器重。
但是现在,自己老子临死之前一年多,居然就是在“研究”张德。
“自来谋反没有他这样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