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城那些猪狗,吃相比我都难看,江西这里,有大人照看,倒也还好。那些在长安的,就倒了霉了。”
房俊给他老子剥着核桃,手指一搓,核桃应声碎裂。
老房也喝着茶,老花镜压着鼻梁,翻着报纸捻着核桃仁,悠哉悠哉地晃荡着摇椅:“两汉权贵,大抵如此,又没甚要紧的。”
“这还没甚要紧的?不怕官逼民反?”
嗯?
房玄龄愣了一下,自己这二逼儿子还有这见识?官逼民反四个字用的好。
“反甚么反?有口饭食,谁会去反?还没到那等地步。”
作为“江西总督”,房玄龄料理江西事物轻轻松松,洛阳周围的“无人区”越演越烈,他也不是不知道,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官逼民反这个说法是对的,但长了脑子知道“反”的“民”才几个?就洛阳那地界,怕不是直接逃窜出去。
房玄龄料定那地方出不了第二个“巨野县故事”,整个洛阳多的是“奴婢”,就是出不了反贼。
“不会反?”
“反甚么?又不是没活路。如今京畿最大的地主是谁?‘稼穑令’给谁尽忠?”
老房连眼皮都没有翻,气定神闲地问房二。
听了老子的话,房遗爱顿时来了精神:“对啊,皇帝老儿自己皇庄闹恁大,凭甚说别人去?不过也是,皇庄恁大,种出来的米面粮油,那就是皇帝的。天下姓李,有人闹事,他自己掏了口粮出来就是。倒是便当……”
朝廷干臣去收税可能不卖力,皇帝家奴去收租子……那特么不要太痛快!
至少贞观皇帝活着,肯定是痛快的。谁叫朝廷不能随便啥国之干城,可皇帝能随便斩了自家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