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商贾贱业呢,连个马车都不能坐,唉……”
“大郎,小的在长安,倒是见过商人做马车哩。”
“你懂个屁,人家那是商人自家吗?人家那车马名义上不是国公就是郡公家的,那能一样?要不说感谢君鹏公呢?想当初,你要是穿个好看的袍子,那都不能够,你敢用丝绸?破家灭门的祸事……多亏了君鹏公,种了棉花,现在这一身,那真是好看又体面!”
“大郎,可听说‘白叠布’这事儿,是张公所谋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张大人可没承认此事,都说是贾君鹏贡献,皇帝陛下还专门嘉奖过。你要硬给张大人按上此事,怕是还要惹恼了他。”
“说到张公,大郎,听说张公跟咱们李大人交情极好?”
“这话说的……你没瞧见扬子县时常能见着江阴人吗?这扬子县怎么来的?李大人当年在哪儿做官?稍作打听,你就明白了。”
“再拐个弯,过了桃林就到李大人别……我的娘!”
“嚷嚷甚……我的娘!”
二人一惊一乍,把毛驴儿都吓了一跳,昂了一声才没有尥蹶子。
桃林还没拐呢,就瞧见前面一溜儿三五里的毛驴儿车马。好些个汉子拢着衣袖,团成一团拉帮结伙地在那里说着事儿。有身份的马车聚在一起,没门路的商贾又成了一拨,还有一些穿着皂衣绿袍,这些不是公门吏员就是朝廷命官,和其他人,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然而除了官场中人,还有一些是带了仪仗出来的,这分明就是勋贵,至于封了什么,却也不一定有人看得懂,但只要看见仪仗,远远地避开准没错。
“这是要作甚?李大人这是要做寿诞?”
“少爷……这场面恁大,咱们能凑上去么?”
“不凑上去如何能?先打听打听消息,你揣点铜钱,再捎几个银元,瞪圆了眼睛,找几个车把式耍两把。”
“嗳,少爷放心,小的一定输的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