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老李一听来了精神,华润号单单一枚银元,以前是没办法从行市中赚钱的,因为没人用,只有华润号自用。华润号东南西北的物资交流,尤其是大宗物资,基本是抛开开元通宝来结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华润号自用的华润银元,被赋予了特殊的“江湖地位”。丝绸商、皮货商、木材商、盐商……在没有官方票据的情况下,比如“盐业产本”,往往为了携带方便,会选择华润银元。
尽管市场中并非没有其它的银制品作为等价物,但因为华润银元制作精美难以仿制,纵然几年下来磨损不小,可还是很受市场欢迎。
到了这个时期,连商屯发家的盐商家的狗都知道,某条江南土狗真特么赚大了。
一枚银元有个七八成足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利差。一万贯赚个两千贯,这买卖比拦路抢劫强多了。
而在三大船团偷偷摸摸掠夺银矿之前,市面上的白银数量极其稀少,为数不多能够保证产出且相对稳定的北地白银来源,就是丰州银矿。
因为惯性思维,人们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变化,思维定式还处在缺金少银的阶段,并不知道实际上市场中白银保有量、流通量已经大大增加。
这对扬子江两岸甚至大河工坊等华润系的实际产能,都得到了很好的掩护。
帝国整体而言是“钱荒”的,但具体到某个地区,却又出现了“通膨”,帝国的各大巨头除非能够拿到全国的经济数据,否则感受到华润银元“威力”的时间,一定是落后的迟滞的,且是时间跨度以三五年为单位的。
但对于和华润系权贵二代争斗的地方土豪,却能够深刻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同,乃至皇帝放出“王下七武海”的时候,民间私人码头,收停靠费已经很少再收开元通宝,而是选择华润银元。
作为扬子县县令的幕僚,东家升官发财对自己而言是利好,加上苏州杭州常州越州的种种江湖恩怨,假假的来一下,也是无伤大雅。
更何况,知晓李县令跟某条江南土狗交情莫逆,这等事情,只要通过气,就是看个机缘造化。
皇帝手中的“军器监”,早先为了铸造赏赐用的金币,也不是没有用到武汉老哥。这光景再来一次,不过是一回生二回熟。
只是这一回名头不一样,朝廷要是请武汉铸造银币,那就是官方钦定,银元就不再是银元,而是“钱”。
至于华润号自用的华润银元,那就只是民间“工艺品”,华润号的“拦路抢劫”,即便不会到此为止,至少好些年吃喝没有官方银币来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