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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林轻侠?是哪个?张亮的假子还是王祖贤的副手?”

“自是王将军王总镖头的左膀右臂。”

“如此说来,也是个‘忠义’之士,怎地沦落至此?”

“倒是没有杀官,就是盯着德州韩家往死里整。”

王中的说罢,更是小声道,“薛大人,这关永河也是有人情门路的,在德州诸县,算是个人物。江湖上颇有名声,如今他打出了名气,好些个好事的,正琢磨着响应。眼下事体还算不大,可只要再来一把火,怕是控制不住。一旦烧火烧到沧州,那就是糜烂半数州县。”

作为一个坑自家麻农发家的县令,王中的因为坏事干得多,揣摩问题都是从本心出发,他就琢磨,我要是反贼,我会怎么干呢?我会如此如此,我会这般这般,哇,这还得了?

于是王县令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毕竟就是个县令,守着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

这事情,大功必须是上官的,必须是老领导的,他有从旁襄助的功劳,就可以了。

果然,薛书记一听,顿时了然,正色道:“待老夫见过宾王公,再来分说。”

“下官就静候薛大人消息……”

第九十三章 判断

三州木料仓转运码头最近一段时间内,靠岸的货船数量陡然就暴涨了不少。不仅仅是近海诸如石城铁料码头的货,还有登莱和朝鲜道的散货。大量的铁料、焦炭、木料、石料、盐、纺织物料……在一段时间内频繁交易。

甚至还初夏南国契丹人换了行头,假装是辽西庄稼汉,把粮食贩卖到沧州南这种怪诞的事情。

“这个韩习,有点钱谷的意思啊。”

开了个小会,都是心腹,老张也就比较随意,“钱谷说到底也不算正经皇帝家奴,这个韩习,大不一样。”

“行市都是如此的,皇帝用人,总不能只用一样。勋贵强了,自然要打压勋贵;外戚强了,就要打压外戚;世家强了,也肯定要打压世家。打一派,自然要拉一派,千几百年都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