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摩拳擦掌的龙昊冲在场的十几个头人道:“哥哥们,鲁望山的阿头部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果然么,还是要打上一场,桌面上谈不拢的,还是要杀赢了才算数。”
“大哥有甚么章程?”
“昊大哥是要开打?”
“铜市做起来,是好事啊,怎么阿头不愿意?”
“他怎么会愿意?鲁望山上做大王,不知道多快活,现在昊大哥来了,怕是以为过得不安生。”
“井底之蛙……”
也就是剑南各部的头人还能说长安方言或者成都方言,否则龙昊还真不一定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说起来也是好笑,这些个部族,五百年前是一家,可要互相联系,反倒是要用成都官话才能沟通,头人之间,也是用汉字。不过举凡头人、长老,都是贵族,贱民倒是说的蕃语,鲜有贱民能说成都官话。
“阿头部既然有意争个高下,我龙昊也不会怕了他,便约上时辰,斗上一斗!”
龙五郎话音刚落,就听几个头人七嘴八舌在那里吵闹。
“大哥万万不可亲自赴险啊。”
“刀剑无眼,阿头部多是下贱阴毒之辈,我看昊大哥还是坐镇铜市就是,我等前去厮杀即可。”
乍一听,仿佛是一群头人在那里担忧着龙五郎的安危。
然而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铜市”一开,官帽子他们这些个蕃地蛮族头人,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除非皇帝赐下鼓纛,那还能兴奋无比。这光景,最要紧的还是抢了奴隶卖给“官府”,当然了,不是卖给地方“官府”,地方山的县衙,那特么都是土官,卖屁股也卖不出去。
逮来的奴隶,只有卖给“铜市”,才算是有好处紧张。绢布在这苦哈哈的崇山峻岭之间,实在是太“金贵”了。
两匹半的绢布,折算五贯,这价钱要是放长安,商家能被打成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