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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颖达诸人,可有甚么说法?”

“倒是不曾,孔祭酒问询时,我只说此间女郎,舞文弄墨,只为闺中取乐。”

“须是骗不过他,不过,想必他是说信了的。”

“是。”

长孙皇后恬然一笑,“若是个纯粹读书人,便不会如此,说到底,他还是个官。”

言罢,她转过头,终于正眼看着毕恭毕敬的女官:“就赏他一件江阴送来的义兴紫砂吧。”

“有一套‘孔融让梨’,本是要送往西京禁苑的。”

“就这件吧。”

“是。”

长孙皇后挥了挥手,女官立刻告退,随后出了几道宫墙,至内府库房,盖了“李婉顺”的私印,取了一套精装紫砂壶,便命人送往孔颖达府上。

路上,马车外有个小黄门隔着车窗,小声问道:“县主,这‘孔融让梨’是给太皇二十七子的贺礼,若是送给孔祭酒,到时候如何应付?”

李婉顺面色如常:“应付甚么?着江阴再送一套过来就是。”

“是……”

话是这么说,但李婉顺隐隐约约察觉到,似乎皇后和江阴那边,有秘密的联系。一开始他以为或许是梁丰县子张德,但梁丰县子就算要巴结皇后送礼,也不可能送这么一点紫砂壶。

按照以往的惯例,梁丰县子倘若要“散财”,万贯打底,上不封顶。

诸如白糖、冰糖、八牛犁、曲辕犁……随便哪一样,都是传家的买卖,岂是紫砂壶这种匠器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