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之后,青年才讶异地说道:“这里怎地同京城一般,居然还分了客货的?”
“哈哈哈哈,这小郎说的甚么话,本就是淮扬、苏扬先分了客货,这才传去京城的啊。”
旁边有个壮汉,腰间挎着横刀,牛高马大却是爽朗,并不会让人觉得恐惧。只见他冲父子二人抱拳道:“俺差事在身,先行别过,将来有缘再会。”
父子二人还礼之后,那壮汉就大步流星,直奔城内去了。
扬州治所是个大城,虽久经战乱,如今却恢复的不错。不仅扬州如此,便是楚州也是恢复的很好,淮扬二地工商再起,不输苏杭多少。
“这城外新辟工坊竟然如此之多,较之京城,也不遑多让。”
京城居行大不易,青年是大有感触的,但一看扬州地界,居然更加纷扰,便晓得江都的房价,怕是不会太低。
“两位,是要寻客舍短住还是找个宅院久居?俺是江都本地人,做个中人营生,这东城城外的房舍院子,俺都是一清二楚。若是寻俺淘换,必不会让两位失望。”
父子二人正要进城,却猛地蹿出来一个人,冲父子二人连连推销。一边说话,还一边递过来一张纸,只看见纸上印着的,却是城内城外各等屋舍租金,还有酒肆落脚客舍的住店价钱。
只扫了一变,做父亲的便眉头微皱:“老夫前年来时,也不见恁般贵的。”
“哎呀,老客也说了是前年,前年城东三进宅院,不带阁不带楼的,如今都翻了一倍多。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俺看老客也是个读书人,怎忘了‘刻舟求剑’呢?”
青年一听,顿时一愣,万万没想到这扬州地界,一个做中人的小厮,竟然也知道“刻舟求剑”。
“太贵太贵,不要不要。再说,老夫在扬州这里也是有友朋的。”
那做中人营生的小厮一听,呵呵一笑,直接把印刷纸收了回去,然后冲父子二人作了个揖,转身就去寻下一家了。
“这……”
青年更是哭笑不得,他父亲更是摇头道:“早就听闻江淮沾染魔都邪气,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