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杨思礼想法也简单,“看在老夫亲爹杨恭仁的面子上”,贤侄,给个面子呗。
快而立之年的老张当然不会觉得你姓杨我就得给面子,但岳州这地界,作为粮食基地是相当不错的。随着武汉城市人口,更确切点说,是非农业人口的急剧攀升,且不说这些非农业人口到底算不算人口亦或只是牲口,但作为传统的中国政府官僚一份子,管一亩三分地上每一张嘴的吃饭问题,这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不得不严肃起来的老张,不可能真的就让武汉的大部分土地全去种地,广种薄收的情况,以及局部耕地爆发式增产,并不能在一个辖区内完全满足生产活动循环。
所以,正如工坊的牲口们盯上永兴煤铁,同样也盯上了“予观夫巴陵胜状”的那个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
工场主住提出了要科学发展,不要走“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要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要还给洞庭湖地区人民一片蓝蓝天的绿绿的水。
种地去吧。
于是伴随着武汉地区工商贸的进一步扩张,城市市民阶层的财富差距,已经不是十倍可以比拟。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岳州女子大量嫁入武汉。
甚至还时而发生环洞庭湖不仅有绿绿的水,还有绿绿的帽子……
隔壁老王变成隔壁武汉佬必须死,只用了三年时间。
朴素的认知是相当简单粗暴的,于是贞观十六年的岳州人民群众,也清晰地明白了所谓“无工不富”的道理。
可是修路修码头很贵啊,而且能够修路修码头的优质工程队,都在武汉啊。价钱不菲啊。
抬高基建成本的并非是武汉人,长安人、洛阳人、敦煌人、扬州人……举凡通商口岸或者特大城市,都有这样的问题。
但对于憎恨绿绿帽子的岳州老铁来说,这时候还讲什么价钱,岳州人民喜迎油价上涨……不是,喜迎基建成本上涨啊。
有良心的岳州知识分子从故纸堆里翻了一篇文章,然后说道:子曾经说过,穷则思变。
子曰:我没有说过,那是周文王说的。
贞观十七年的春天,蒲圻县的路修到了尽头,另外一头,则是马骡背负的粮食,绵延出去一二十里,岳州乃至灃州、郎州的乡里乡党,都知道粮食还是卖到武汉划算。卖长安去赚的太少,还得和关中老铁一起竞争,搞不好还好互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