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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们算的一身冷汗,郭孝恪确实哭笑不得:“哪有恁般算的。”

摇了摇头,郭孝恪道:“维持青料塔,种植牧草,都是有章法的。且末城的农官,乃是贾氏子弟,精通此道。朝廷当年虽然拔擢农学,却也不过在关中、河套、河东三地稍有布置。”

“打仗讲到底,还是钱粮。”

一人感慨,“此时入夏,没钱又没粮的疏勒,当要请降求饶了吧。”

“这可未必。”

又有人脸色肃杀,回忆了这几月的事情:“碛南军截杀的疏勒援军,以及疏勒向敦煌请降的使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如今,疏勒君臣,多有向伊州、西州派遣使者,希望能够向大唐请降内附……”

“程司马当真是大胆啊。”

“却也正常,时下乃是敌我之别。只消探马截杀细作呈报,便是无事。将来兵部亦或是都护府调查,也不能以此为罪。更何况,敦煌是无人敢再得罪程司马的。”

“听闻在碛南,依然有人刺杀程司马。”

“想杀程司马的人,多如牛毛啊。”

众人说话间,目光所及之处,不拘是农民牧民,此地之人,多半是和程处弼有仇的。东边的于阗城,在去年这个时候,还有自己的国君,眼下却是连个像样的贵族之后都没有。

灭其国,绝其祀……

虽然已经知晓程处弼行事狠辣,基本不留余地,但身临其境,还是让同朝为官同为袍泽之人,感觉到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气。

尽管有人心里,总归是会用“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来提醒着自己“做人留一线”,但一想到程处弼背后的势力,竟是觉得羡慕,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听闻薛氏的西秦社,在勃律国的帮助下,社内资产,便有一个名叫石汗那的西天竺土邦。

会社商号居然以国为产,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