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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意思是……程司马要让这些遗民做马前卒?”

“不错。”

点了点头,郭孝恪看着西方,手中的马鞭卷成一个圆圈,遥遥一指,“疏勒乃是西域大国,却又恭谦事突厥。如今图伦碛以南,尽数落入我军手中。只要再打下疏勒,图伦碛南北相连,不过是指日可待。”

这是贞观朝的战略目标,也是政治目标,恢复汉时旧土,才能更加让“贞观”实至名归。

“疏勒国之地,确实肥沃。”随行校尉也是感慨,“下走在敦煌听华润号、西秦社的人说起过,那地界若是治水得当,养活百几十万丁口不成问题。原本下走也是不信的,这疏勒周遭,拢共有没有二十万丁口都是两说。不过既然程司马敢于再战,必是有成算把握。”

敦煌这里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就是军头们作战,真正的好处,不是朝廷那点米面粮油还有贴补,或者说西军独有的那点军饷。

而是经略一地之后的庞大产业,地皮、田产、房屋、牲口、子女、河流、矿石甚至是一个山洞里的蝙蝠粪便……都能折算成开元通宝或者华润银元。

前几年只有唐人在狂欢,这两年,连波斯胡商,只要能跟唐军通关系的,都能带着一大笔弗林国的金币,跑来“赎买”、“关扑”。

且末军本身并不经商,但是他们的“战利品”,变卖给“友商”,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至于“友商”非常感动,跑来“劳军”,动不动就是突厥敦马、金山追风,那是别人阔绰有钱任性,拦不住啊。

和辽东驻军需要自带马匹甚至弓箭不同,商旅凑钱“劳军”,然后不小心把碛南诸城驻军武装到牙齿,那都是“军民鱼水情”的典范,别人是学不来的。

军队经商?不存在的。

“要说田地肥沃,还是天竺更胜。只是难以经略,便是成功,怕也是尾大不掉。”

郭孝恪说罢,觉得这事情也是无趣,便又道,“入春西域多半还要来一场大雪,你若要累积战功,最好早些和且末城的安菩商量。如果某所料不差,程处弼动手,应该就快了。”

“莫非又要重启旧年之法?”

“既然突厥不擅雪战,我军又有后勤之利,自然是以我之长击彼之短。长安酒肆所谓‘一招鲜’,亦是这等道理。”

“说来这中原棉布、河套毛毡、荆楚罐头,当真是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