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那边,各州县督府一共订了这般多的东西?”
张松白相当的震撼,“哪来的那么多钱?”
“民部给的。”
老张手里捧着一只湖州徐氏送来的茶壶,看上去有点像紫砂壶,手感非常的不错,泡茶握手里,相当的趁手。
说着,张德指了指李景仁:“你问问李公子,这次洪灾,荆州窝在长安的官吏有多少?你以为就民部?六部哪个没跑?”
“甚么意思?”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都不懂?”老张没有特意去编排荆州的同僚们,毕竟,眼下的荆州,靠山相当的复杂,有吴王李恪,也有魏王李泰,还有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还有在家里修仙修神修畜生的李靖。
就凭这弟子,再算上李客师这种,朝廷赈灾怎么地也得优先地干活。
再说了,公安县多惨?
恰好公安县又是为了荆州的大局“奉旨泄洪”,几经包装,竟然成了典范,就这么扔在尚书省的宰相案头。
从下级官僚爬起来,经历过各种地方政务的房玄龄能不懂?但房玄龄说什么了吗?没有!
“时下长安有句话,叫做‘跑部钱进’,嘿……六部兜兜转,化缘的荆州客,怎地也能混上几万贯的。谁叫荆州不同呢?”
李景仁也在那里阴阳怪气,他没办法不阴阳怪气。这次洪灾,从未见过的凶残。按照武汉地区的记录,这三十年里是没有这样的规模。
要不是老张准备充分,各种工场又能生产抗洪抢险的物资,工人团队又有大型工程的经验,组织起来又比府兵和民夫好用,还真不一定挺得过去。
就这样,三个月的雨,李景仁底下的缫丝厂基本全毁,还有一些新蚕,潮气太重,死了八成多,损失惨重都不足以形容。
李景仁尚且如此,更何况其它的麻料作坊、制丝作坊、染色作坊等等对天气要求有点高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