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娘的,这冉氏越发做大了。今年蜀锦怕不是要涨价!”
骂骂咧咧的老李乘船直接到了江夏城,眼下江夏城新建的船坞数量已经初见规模,长孙无忌和李道宗的胃口又怎么可能小。
在城楼处和张德吃着温热黄酒,夹了一筷子清蒸的鲈鱼,咸香入味,相当合老李口味。
“去年蜀地鲜茧减产,就能预见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怕,去年统计的汉阳鲜茧产量已经出来了。包你满意。”
“一亩成年桑林,能产几多?”
“五石。”
“五石?!那岂不是比蜀地要多两倍都不止?!”
老李知道多,但万万没想到多这么多,蜀地成年桑林一年亩产鲜茧,也不过是两石光景。而且两石是丰收,年景绝对的好。李恪还在蜀地时,还有人拿此事当作大功,上表朝廷来着。
“那不一样,蜀锦养蚕用的是老成法,旧年苏丝也是这么个做法。汉阳蚕、登莱蚕、淮扬蚕、湖州蚕已经不用这个老方法,而是用上了宣纸,是新法。再一个,蜀地的桑林种苗和汉阳的不同,就说湖州蚕,一年一亩桑林产鲜茧的毛利,都有十贯多,这可是贞观十三年的价钱。”
“要是如此,复州各县岂不是都瞒报了生丝产量?”
老张横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年头……谁不瞒报?”
“也对啊,对付了朝廷赋税内府土贡,剩下的不都是净赚么?再说了,冉氏通了皇后的门路,挂在冉氏身上捞钱,出事了,也是冉氏出来顶缸。闹的再厉害,还有皇后嘛。”
“说的是了,大家都在捞,凭什么自己不捞?”
至于榷场各州份额……去他妈的,反正这玩意儿到蛮子那里和真金白银一样。
随着这几年新产业的兴起,丝绸作为硬通货的职能逐渐降低,甚至在东都洛阳,一度出现拒收绢布的情况。
要不是杜总统叫停这种行为,只怕一干男耕女织的人家,就要统统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