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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个月?!”

“我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张德懒得理他,他汊川和汉阳之间,也就是临漳山附近,修了一个高炉。这个高炉是去年点的火,此事长孙无忌也知道,但又不是为了造盔甲,所以也无伤大雅。

点火之后,就一直在打造农具,主要是铲子、镐头、钉耙。配套投产的还有竹木厂,生产的都是铲子把、钉耙柄、镐头柄。

临漳山周围两万多亩山林都产毛竹,且是真正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钉耙柄从去年开始,就囤积了五万多把,随时准备大量消耗。

同时华润号还招募了篾匠,匠人数量本身是不多的,约莫二三十人,但学徒有三四百。加上新制的加工工具投产,纯手工是根本跟不上张德需求的。比如说光扁担一项,不可能说直接就拿毛竹杠来凑数,招募来的脚力和抓来的奴工,那是两回事。

扔个毛竹杠过去,人家真撂挑子不敢,华润号也不能如何。

仗势欺人这种事情,不能成为习惯。

至于其它器具,诸如竹筐背篓之类,其篾条生产,光靠匠人一根根来劈,那得猴年马月。

临漳山竹具虽然谈不上质量多么高,其篾匠也不是什么闻名遐迩的老手艺,但临漳山竹具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便宜。

自贞观八年投产开始,至今已经让沔州地区的大量城市篾匠失业。那些老手艺能生存下去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口碑和交情。

但这种口碑和交情,在活生生的开元通宝面前,都是徒劳的。

贞观朝的唐人,还没娇贵到跟工业化之后的小市民一样可以追求滋润的生活。

到夏粮入京,民部抛算了火耗之后,就算是打算入秋之前把此事画个句号。而张德也以协理水部的名义,继续逗留在汉水河口地区,并且在武湖东西两渠之间来回视察。

“那边包干区是谁的?”

“是木兰山花家,队长是花家人。”张松白跟着张德,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包干区上飘扬的旗帜之后,如是说道。

“他们比别的包干区要干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