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不死,还顽强地为他的政治生涯续命,同时房乔在外摇旗呐喊,房谋杜断联袂上演了一出如何借着别家的尸体为自家垫脚的戏码。
管你什么范阳卢氏清河崔氏……你们统统都是配角。
可以这么说,杜如晦和房乔并非是一定要张德做什么,而是需要张德在石城钢铁厂、大河工坊、淮南河南桑田、江南丝织厂、京东白瓷厂、京洛板轨、水力机械、襄樊造船及山东造船等储蓄人力物力财力的平台。
如果没有这样的平台,杜如晦和房乔纵然是天纵才智,也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一个小家族,扩张成豪门世家。
非百年难见世家底蕴,数代人的积累,大量的人脉,恐怖的政治经济资源,垄断智力人力资源,才是这些世家的实力。
但是,有了张德不敢掀开底细的这些平台,房谋杜断就能够迅速地扩张自己家族的势力。他们并不需要直接去触碰“土地”这个核心,但是工业……或者说是手工业以及原始工业,它们未必能够产生什么革命,却极大地极快地加速了原本需要百年五百年才能完成的财力物力人力积累。
更加安全的是,他们和五姓七望这种超级高手,永远都是擦肩而过,留给对方的,无非是个背影。
不管杜如晦还是房乔,都能看到的一个现实表象,就是张德的城西讲堂还有大河工坊的同仁医学堂,这两个地方产出的“黔首”型“知识分子”,是能够提供有效财富积累以及产业增加的。
而反过来,他们增长的新兴产业,在减小土地需求的同时,又对“黔首”型“知识分子”更加饥渴。
毫无疑问,当房谋杜断两大智者看到这些的时候,如何不欣喜若狂?贞观年,还不是“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时代,科举也还只是步履蹒跚的三岁儿童,门阀们的獠牙利爪,还是能够让帝王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同时,房谋杜断还发现,如果仅仅是靠他们那点产业产出,还不足以和“忠义社”所有熊孩子们的后台比拟。贵族土豪们的市场是有限,还处在“休养生息”中的大唐,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那么,这时候房谋杜断就觉得棘手了,没有市场,他们又不能和“忠义社”撕逼,多出来的东西,卖哪里去呢?
他们就想,要是百姓们也买得起就好了。
他们继续想,怎么让百姓们买得起呢?得让百姓们有钱。
他们然后又想,这年头,百姓耕田有钱得到猴年马月啊,还不如征辽的新兵抢一把来得多……嗯,抢一把。
他们一个在河南,一个在长安,都静静地想了想,想到了张操之,想到了东海,想到了张操之在东海的小伙伴,其中一个叫王万岁,还有一个是单道真,他们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大船漂洋过海又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