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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菇扬州亩产是多少?”

“两千斤。”

“汉阳地力胜扬州甚多。”张德咂了一口茶,“贾君鹏前年收过河北茨菇,一亩一千五百斤光景。为兄在沧州试制了一些茨菇粉,一亩地能出一百斤到两百斤。”

“茨菇还能出粉?”

“能,不过远不如芋艿。”

芋头出粉极高,河东那破地方都能亩产两千五百斤以上,张德最开始搜刮碱蒿子,也是为了能够制碱然后沉淀出粉。这事情不是他琢磨的,是贾飞根据他祖宗的论述,实验出来的。

贾思勰不是天才,是超级天才。

按照贾思勰的理论,为了防备灾荒,家庭三十亩地只要有一两亩地种芋头,就能够保证饿不死。

然而广大人民群众说了不上,贾思勰也说不了不算,虽然他是体制内的。

美中不足的是,贾思勰没办法让芋头变成芋头粉,尤其是可以储存的芋头粉。

粗略的算过一笔账,芋头一亩地最少出粉也是三百斤。这档次,都比得上下田糜子的毛收入了。有些下下田,一亩地糜子产量才一百斤多点,全靠广种才能维持。而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技术,饿不死人是没问题的。

可惜怎么种什么时候种,农民们根本不懂,农事专家,大多都是地方主官的幕僚或者佐官,最次也是吏员。

农耕技术,从来都是官方性质的。

“哥哥,汉水两岸,多有无人之地,若是拿下,倒是能稳赚不赔啊。”李奉诫心中算了一笔账,按照这行情,如果只是种茨菇来吃,其实已经可以活人。但这是不够的,因为种茨菇的难度比稻米收益差。

最大的难点在于,茨菇有没有收成,不稳定。而水稻牛逼的地方在于,它在单位时间内的产出,是很稳定的,而且可以一茬又一茬的种,汉阳至少可以种两季。

而且茨菇麻烦的地方还有,它不是旱地播种,而是需要在湿地水田中做底肥。按照扬州的人传统,人畜粪肥发酵之后,补一层肥,然后再用河泥,最后翻耕,然后挑拣出芽的茨菇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