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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或许是不赚,但在贞观七年,大量的劳力短缺,使得光奴工贸易,就能从人血里面捞上一二千万贯。连一向低调的武士彟,在靖州之地,也咬咬牙,从苏州进口了三四千三韩奴工。

一个能凑活用的劳力,需要十五年时间来培养。十五年对贵族和皇帝乃至参与到稀奇古怪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商贸活动中的各色人等,太久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工科狗以前以为这话只有革命家才会奉为圭皋,哪里晓得这封建领主和官僚资本,同样是只争朝夕。晚一步,就被别人捞了个一干二净。

这世上最糟糕的官僚资本主义,便是吃相最难看剥削最严酷手段最残忍的道德准则。即便是皇帝本身,哪怕是雄才大略如李世民,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不敢造次。

为何?官僚资本披上朝服,它便是官,便是代天子牧民的士大夫,皇帝即便要杀,便是自绝根基,这天下,终究还是皇帝依靠贵族阶层来维持着统治。然而官僚资本把朝服一脱,它便是民,长孙皇后这般厉害,要寻个能打秋风的地界,也无非就是东宫,无非就是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亲戚家的侄儿张德。倘使她想要在李靖李绩或者说尉迟恭程知节甚至长孙无忌身上下手,迎接她的就是“天上的彗星真特么亮”,最不济,也是“与民争利”“残民害民”的黑锅甩过去。

莫说长孙无垢只是皇后,便是换她老公,这个锅,飞过来立刻就要甩手给别人。

贞观朝,此刻带一点点帝国主义的色彩,带一点点古典军国主义的彩色,揉杂着奇奇怪怪的封建地主和贵族资本家,因为大量的原物料消耗和快速的发展,将那些七七八八的矛盾,都掩盖在了惊人发展速度之下。

而伴随着前线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原本就已经有了原始民族主义特典的“华夏”概念,此刻更是如油锅沸腾,就差一把烈火让它爆裂开来,烫死烫伤那些胆敢此刻冒犯“天威”的蛮夷。

契丹如是,奚人如是,高句丽亦如是。

尚在京城的工科狗,就像是在看一篇慢热的爽文,而作者就是兵部尚书侯君集,他一封封毫无意义的“捷报”就是铺垫,在看客们寡淡无味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大新闻,彻底让长安城春日如夏,烈烈炎炎。

“大捷!大捷!大捷——”

得得得的马蹄声飞快刷过,便是五庄观外,都能听到。

秦琼深吸一口气,炯炯有神地看着张德:“大郎,辽东城一战而下,当真是……”

他想了想:“我大唐就是比前隋厉害!”

正兵三十万都没打下辽东,骁果锐士死了一茬又一茬,固然杨广是要在那场战争中消耗门阀世祖,然而他没赢,不说是狼狈,却也灰头土脸地结束了他的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