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冯某人面子大,那些岭南獠人,早就作乱了。
“商贾之道,小道也。”
李勣浅饮一杯雀舌,粗壮有力的手指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这太师椅,是保利营造的精工打造,用时三个月,贵的令人发指。不过着实爽利,让李勣很是喜欢,而且端坐太师椅,双膝自然下垂,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莫说是他,就是皇帝在宫里,也有三四十张这样的太师椅,以及条几、搁几、团凳等等家具,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大人说的是,商贾之道,着实是小道。”李震也没有反驳,不过他眼睛微微一眯,低声反问李勣一句,“可是大人,德弟和我说过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
李勣鼻音拖的很长。
李大哥于是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大人,蓟州石城铁料厂,工部定额是多少?”
“朝廷机密,岂能随意打听?”
“大人,这等路人皆知的秘密,说来又有何妨?”李震有些不屑,“蓟州石城铁料厂,工部定额是一万斤,但是大人,你猜存库多出来的铁料,一天是多少?”
“多少?”
李勣继续品着茶,吃到了一根茶梗,他抿了一下,吐在了手心,“总不见得能多个五千斤出来吧?”
“大人,太小瞧德弟了吧?”
见李震表情不似作伪,李勣一惊,低声道:“你们是要谋反?!”
“大人何出此言?!”
李震大惊,“朝廷早有公文,定额之余,乃铁料厂自有存库。若是用作打造军械,则由兵部民部工部三部采购,若是农具家什,则在漳河河口自行专卖。由幽州州府酌情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