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高兴地揶揄了两句,然后更是感慨道,“这等地方,当真是妙不可言。若是吾能有这等别宅,酷暑之时便来避暑,着实令人愉悦。”
“杜兄若是看中了这楼,不消多说,某自去分说。不拘是金银财货,或是别处物业房产,总能有个价码的。再者,相聚便是缘,能在此地相熟,实乃缘分尔。”
屈突诠在那里一本正经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帮腔道:“季狐喜好海山相间之地,这海城的观海楼,甚少前来,只是个接待客人的去处。若是杜公子有意,吾辈帮忙说项就是。”
“季狐最好杜公子这般的君子,若是知道杜公子中意这观海楼,不知道何等高兴。能同杜公子结识,才是福分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只说了一会儿,杜构觉得这些登莱本地同道,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
只是这观海楼,真是个好地方,杜构有些犹疑道:“这……这楼主都不在这里,吾等说这番话,是不是……仿佛有些……”
“嗳,杜兄。汝又非夺人产业,区区一栋楼罢了,当个甚么?再者,大郎早就说过,陈楼主一向敬慕杜兄,若是知道杜兄喜欢这观海楼,不知道该何等高兴呢。”
屈突诠说着,看了看张德,老张不动声色,呷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才淡然道:“兄长,小弟适才其实还有话没说完。原本还担心兄长不喜这等闹市俗物,不曾想兄长胸怀广阔,大俗之中有大雅。小弟敬佩之余,正要告之兄长,这观海楼,陈董其实早就有意转赠给兄长,用作剿匪灭寇之根基。”
剿匪需要这么一栋楼?
杜构眨眨眼睛。
张德神色如常:“海波不平,何来安宁?兄长剿灭海贼劳苦功高,若是久居战船军帐,夙兴夜寐之下,我辈兄弟,于心何忍?”
然后老张感慨万千道:“陈季狐想我等之所想,急我等之所急。不过是遂了吾辈关怀兄长的心思罢了。此间情义,兄长若是回绝了,只怕是让听涛散人的一番心思,付之东流啊。”
有这么严重?听上去不收这观海楼,好像是有点对不起别人的一番心意啊。
杜公子有些纠结,收了这栋观海楼,好像有点对不起爸爸叮嘱的做官要点,而且传出去,可能不太好。可要是不收,别说那个陈楼主,就张大郎屈突二郎的一番心意,难道也忍心回绝了吗?以后大家还要在长安见面的。
然后杜公子更加纠结的是,自己一向很喜欢高大楼宇,不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