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金贵啊。”
薛大鼎有些不舍,对他来说,石板靡费怕什么?堂堂沧州,虽然穷了点,难道连一块石板也用不起吗?再说了,这些石板,不都是民夫自己去山里开凿的吗?虽说路途遥远了些,运送也很费力,可民夫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
老张想了想,本来想说点以民为本之类的话,但突然发现这话好像没什么意思,说了跟没说一样。
沧州十二县的县太爷来了十一个,东光县县令王中的没有来。当然他不来不是因为他藐视刺史,小觑梁丰县男,而是他临危受命,在刺史大人的再三嘱咐之下,留在东光县盯着永济渠和浮水之间新的灌溉渠。
别的不敢说,王中的这个人能和中书令搭上关系,甭管温彦博知不知道王中的这个人,但至少温家堡的人对王中的是赞不绝口。
所以,只要王中的能把沧州这边的事体跟温家的人说一说,到时候薛刺史在给中书令问候一下,满怀诚意的那种,还怕考评没人帮忙说好话?
领导们陪同河北玉麒麟一起视察工作,沧州的亏空,人人有份,老张现在就是财神爷。虽说大运河和渤海上不断有运粮船过来,然而没有完全平账之前,每个人心里都是忐忑的。
“这些干草料,就能拿来喂牛羊豚鸡了?”
有个县太爷抓了一把干爽的新草料,一脸的疑惑。
“若是牛羊,自也无妨。倘是豚鸡,尚需豆粕之类搅拌混合,方能成为饲料。”
老张其实自己也挺懵逼,妈的不知道怎么一搞,就跑来搞家禽家畜饲养业了。不务正业的工科狗感觉自己明明朝着目标高速前进,可总是跑偏。
“粗糠混上一些,豚彘食之甚爽。”
有个寒门县令,一脸喜悦,抓了一把草料,然后兴奋道,“听闻关内道新出一豚种,肉并无腥膻,一年便是肥硕胖大,得肉一百二十斤。吾去岁食了一回,那关内新豚杀一只,能有大骨十斤,熬汤煮面,颇能饱腹,便是长安城西富户,亦多有食者。”
“豚乃贫贱之肉,腥臊无比,焉能入口?”
“嗳,诸君有所不知啊。这关内新豚,乃是引山猪杂交而成,小彘去其阳器。成长之时,焉能发情?唯有饱食长肉罢了,故而能得肉一百二十斤。说来惭愧,吾年末囊中羞涩,娘子娘家有人前来,羊肉虽好,如之奈何。这豚肉甚是便宜,吾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