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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阴货一脸的憋屈惶恐震惊,老张浑身舒爽,简直炫迈穿越时空到嘴里一样。张德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要不是低着头,就在场的几人瞧见了,能他把训成狗。

余光扫了一下还在柱子上颤巍巍的却月剑,老张心中暗道可惜:怎么没把长孙无忌这老东西扎死呢。

羊毛这档子事儿,有长孙无忌遮风挡雨的功劳不假,然而老家伙借着妹夫是皇帝的威风,当初可是从自己这里吃了一大口的。

往多了也不敢说,可一年下来,来去五六万贯总是有的。

这进项放长安随便哪家郡公府上,几年人情客往外加赎买仆役奴婢,还有逢年过节的席面酒水,差不多也就这么多。

张公谨还不是邹国公那会儿,为了六千贯,兴奋的操了一晚上小妾。

有些根脚不稳的勋贵,跟皇帝攀不上干系的,要维持在长安的体面,光养个几匹上等好马,就够他们受的。

现在是突厥灭了,骏马的价格跌了不少,可只要是青海马,那还是十贯光景,来去最多六七百文,而且是足数的钱。一贯就是一千文,可不是什么七百文打马虎眼。

要想马儿跑得快,还得马儿吃得好,光精料采买,那就是个麻烦事儿。东西两市你得找人吧,进门就是二十文打赏,还别说豆子铺愿不愿意给留这口马食。然后洗马的遛马的铲马粪的打扫马厩的,来去又是七八个人工,一年下来管吃管住又是多少开销?

所以能在长安街面上骑着高头大马装逼的,都是有实力有背景的勋贵,不是挂了个名头啥也不是的。

武士彠也是国公,他能和张公谨尉迟恭比么?武元爽武元庆也是公子,他们能和张大象张大素张大安比么?

张大象去平康坊嫖妓能刷脸而且还不给钱,就这妓女还得跪舔……

所以,勋贵和勋贵,还是很不同的。长孙无忌是大唐最大的勋贵,没有之一。因此他要维持的体面和权威,那真是个无底洞,更加可怕的是,老阴货特别能生,目前保持着一年最少添一个儿子的水平。

就上个月,他又添了一个女儿。

他做过吏部尚书,又是从宰辅位子上退下来的,门生故吏且不去说他。就说那些想要在长安落脚的选人,光给齐国公府看门的塞门包,一个月少说也有百几十贯。然而就这么个光景,长孙无忌要说把整个长孙氏盘的妥妥当当,还是有些紧张。

要不然长孙皇后整天找机会打赏?要不让李董成天琢磨让大舅哥回到工作岗位上?

别的不清楚,张叔叔可是偷偷告诉过老张,皇帝在自己的书房里,已经写了一篇稿子,题目叫《威凤赋》。求贤若渴啊,翘首以盼啊,长孙不出大唐奈何啊,唯才是举举荐不避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