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三叫了起来,先头借给张德三百贯,已经跟挖心剖腹差不多。这会儿再掏二百五,这简直是精血都要放出来。
“三郎可是觉得贵?一看便知。”
说罢,张德伸手向薛招奴,“阿奴,诗卷拿来。”
“郎君,不要给他好么?”
不说还好,一说程处弼顿时大叫:“阿奴,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和哥哥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不过是一首诗,你何必如此抠搜。”
“哼,像你这等不学无术之辈,拿了这诗,简直是辱没……”
“住口!”
张德突然喝道,“三郎堂堂国公之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算现在不如十八学士满腹经纶,但阿奴,你须知道,欺老不欺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莫欺少年穷’这句话吗?”
啊呀!哥哥真乃知己也!
“哥哥……”程处弼顿时感动,极为动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拿去看吧,若是合适,便拿走。”
张德柔声道。
程处弼不学无术不假,但不代表他连诗文好坏都不能分辨。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好!好诗!开篇已经如此,值当值当,莫说二百五,三百贯也值当!”
程老三念出这里两句,周遭有点墨水的熊孩子顿时惊呼,更有甚者暗暗痛心:如此佳作,竟落这厮手中,唉,可恨吾囊中羞涩……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这简直就是神人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