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喜特地对黑夫作揖:
“若无这对仆役一路照料,我恐怕撑不到李信那,多谢摄政夫人,我去西域时,他们留在了敦煌,如今已有一儿一女,不欲东归,恐怕无法将他们送还摄政夫人了……”
“此外,也要多谢摄政那捎人送到西域的相赠之言。”
黑夫还礼,对佩服的人,不论他到了什么地位,都是恭敬如初: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李将军的确识得喜君,而喜君,也未辜负他和众将士的信任,将西征之人平安带回,沿途未曾有一起冒犯百姓的冲突,殊为不易也。”
喜说道:“李将军亦深知摄政,他越过葱岭前,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李将军只想问。”
喜抬起头,目视黑夫:
“黑夫,还记得始皇帝的志向么?”
“始皇帝的志向……”
黑夫默然良久,叹息道:“都明明白白,篆刻在恒山、芝罘、碣石、琅琊的刻石上啊!”
他站起身来,念起那些仿佛上个时代的迷梦呓语来。
“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这是始皇帝对拓展华夏领土的雄浑大志,只可惜天下负担不起这么多征伐,不过足以欣慰的是,李信,他能继承此志,率军西征,替长眠骊山的始皇帝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九州之外的其他文明,以李信之能,或许真能打下一片山河,让始皇帝的威名,传到极西之国罢?”
“这份开疆拓土的遗志,已由李信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