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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之南,大海之北,千五百里山河,皆海东侯封域!

所封不可谓不厚,但又实在辽远,与中原一衣带水,却又足够疏离,且对岸就是与扶苏有怨的胶东。

而扶苏,则要顶着假姓名,作为海东侯国的第一任国相……

公孙俊将在入秋时节去到海东,与扶苏父子团聚。

扶苏期盼着那一天,想早些见到玄衮赤舄,钩膺镂锡的小君侯。

但他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该如何面对曾遭自己摒弃的儿子……

他应该以父亲的身份与其相认?对他道歉。

还是继续那个谎言,以国相的身份,尽心辅佐,默默守护他长大?

如何才能不让父子不信的悲剧,重演一遍?

摇了摇头,扶苏决定先不去想此事,他现在更迫切的,是与刘季碰面的时刻……

若有机会,扶苏一定会将此人好好瞅瞅,看他何德何能,竟能赢得天下!

只可惜,老刘何许人也,跑得比兔子还快。

原本驻守辽东的刘季,一听说扶苏与黑夫和解,惊骇之下,赶在扶苏到达前,带着妻子乡党和畏惧黑夫的千余人跑路了……

到二月底,当扶苏抵达秦与朝鲜的边界满番汗时,果有朝鲜侯箕准在此等候,面对扶苏要朝鲜纳粮的要求,箕准满脸的苦涩。

“上月不是才要过一次么?”

原来刘季在扶苏前南逃时,途经朝鲜,谎称自己乃是前锋踵军,又是要吃又是要喝,甚至要走了三百个朝鲜婢子作暖脚之用,且征召朝鲜民夫三千与之同行,又在东海岸掠走了不少船只,穿过朝鲜,朝半岛最南方的弁韩行进……

高成义愤填膺:“将军如此信赖刘季,他竟敢背叛将军,定要将此人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