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恢笑了笑:“先生去河内作甚。”
郦食其道:“我先前从河东至大梁,由河内经过,曾前往试探司马卬,当时司马卬已在动摇,而今形势与两月前大不相同,可再往说之,必能使司马卬将河内双手奉于摄政马前!”
“却是不巧。”
陈恢看着郦食其:“早在数日前,司马卬那边,羽翼营和已派合适的策士间谍过去了。”
“什么?”郦食其脸顿时黑了,有些不乐:“派了谁?”
陈恢道:“此乃机密,但既然是郦先生,也不妨告知,前去说司马卬的,却是左庶长随何……”
随何也是老头子,也是儒生,也是说客,和郦食其相性冲突,还比郦食其早一年投靠黑夫,是他眼中的竞争对手。
这让郦食其很是气恼,在他看来,河内司马卬,分明是自己先踩好点打下基础的,就像春天时去撒了种子,只等秋后瓜熟蒂落而已,若随何未能说服他也就罢了,若是说服了,岂不是白白摘了他种的瓜!
于是郦食其不客气地质问:“这算谁的功劳?”
陈恢板下脸来:“郦先生,摄政说过,羽翼营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众策协作之智、力。”
说白了就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参谋部不一定是最顶尖的人才,却能面面俱到。
“更何况,局势变化莫测,军情如火,前些时日,韩信将军已驱赵降卒,夺取太行陉、白陉两道,而洛阳也准备好了强渡的船只,随时可以夹击河内!是司马卬暗暗派人过来乞降,吾等难道还要司马卬的使者留在此处,等郦先生归来不成?”
郦食其有些难对,但仍认为,河内有他一份功劳。
“是否有功劳,事后再定夺。”
陈恢放缓了语气:“不如这样,从今以后,河之北,随何说之,河之南,郦先生说之,何如?”
郦食其这才作罢,告辞西去向黑夫禀报颍川的消息,倒是陈恢在郦生走后,暗暗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