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又让人将负责内部宣传的叔孙通找来:“放出消息,就说六国群盗勾结匈奴与奸佞赵高,占据西河,并派遣使者来见我,耀武扬威,欲以始皇帝子女公主为要挟,要我退出关中,让咸阳臣民皆为其虏!”
他肃然道:“但黑夫乃大秦摄政,亦是秦吏,当遵循秦律!”
“在秦律中,若遇奸人劫持人质,不论吏、民,皆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叔孙通,你可明白了?”
叔孙通应道:“六国譬如盗贼,入我门户西河,烧杀抢掠,屠戮民户,更劫持先帝子女,并欲以之为要挟,窥探内宅。”
他义正言辞:“但大秦绝不会向群盗低头,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下甲兵投降,要么为武忠侯击灭!”
绝不向恐怖分子低头,这就是摄政的态度,黑夫闭上了眼:“大善,下去办吧。”
叔孙通不敢再言其他,立刻屁颠屁颠走了。
季婴又凑了上来:“亭长,那武涉在席间所言,关于长公子扶苏之事……”
武涉为了说动黑夫,甚至给他透露了一个,连六国都不知真假的消息。
“扶苏已复起于海东,占辽东、辽西,欲归关中,若扶苏回到咸阳,君侯肯让权与之乎?”
这真是策士的歹毒手段啊,一脚踩在了黑夫的举兵理由上,季婴也不由担心起来。
“长公子死了。”
黑夫却望着帐外漆黑的夜色,摇坠的营火道:
“从离开咸阳,却不南下去投奔我那一刻起,长公子便死了。”
“即便活着归来,他也只是扶苏,再不是长公子。”
“更不再是始皇帝的,继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