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知道,这是《韩非子》里的故事。
公输雠道:“我公输氏从先祖鲁班开始,便一直钻研攻城之术,就好似最利之矛。”
“而墨者则钻研守城之术,恰似最坚之盾。”
虽然结怨两百年,但双方对对方的评价,还蛮高的。
“世人皆言,夫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故两百五十年前,郢都之会,家祖九设攻城之机变,墨翟九距之,家祖之攻械尽,墨翟之守圉有余,矛未能摧盾。”
“但两百年前,我家却又赢回了一局。墨家巨子孟胜带其徒百八十人为阳城君守阳城,而楚王击之,君侯可知,是谁人助楚破阳城?”
阳城是黑夫曾去过的地方,在那里初次结识了秦墨,他已经猜到了:“是公输氏所为。”
“不错。”公输雠眼中带着自豪:“那一次,盾未能御矛!”
“而君侯现在左手矛,右手盾,已同时有了世上最厉害的攻守之法。”
“三合土,大黄弩,在襄阳出现的瓮城,乃是最强之守。”
“而昨日的地动墙崩,则是最强之攻。”
“故君侯必将天下无敌,公输氏不敢顽抗,愿降君侯!”
黑夫笑了:“公输氏能为我做什么?”
公输雠抬起头:“昨夜之术,虽然震动天下,闻所未闻,但是否已是最利之矛?恐怕不然,若非内外地穴挖空了这段地基,恐怕也会像东段墙垣那般,岿然不动……”
“君侯之术,尚需改进啊!”
“而我公输氏,可为君侯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