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敖仓成了秦南阳大军的粮食供给地,每个月要运十多万经鲁阳关南下,一旦被楚军拿下,不但可解六国少粮之急,也能让王贲军心大乱!
张良道:“但我设想的,是楚军在梁地休整,安排当地人春种平定后方,调集援兵。”
“等王贲军与南方黑夫鏖战之际,再逼近京、索,杜成皋之敌,包围荥阳。届时,以楚魏赵韩四国合力,取敖仓,如探囊取物也。”
可现在楚军才拿下梁地,就急吼吼地去打敖仓,无疑是伸手去灶中取一个火炭啊!
张良很清楚,为何楚军会如此做。
“王贲在让三川、颍川秦军故意示怯,苏角龟缩于阳翟,好似畏项如虎,而三川军也直接放弃了荥阳以东之地,敖仓遂门户大开,这是故意放开一条路,诱惑六国去取啊……”
张良笃定,敖仓是一个毒饵!也只有通武侯,才敢用自己二十万大军的军粮来做饵,想必是欲钓项籍这条大鱼啊!
经过激战与长途跋涉,楚军已臻于强弩之末的窘境,加上后续主力在梁楚,前线楚军兵力过于单薄,反倒是秦军,这月余来,定已得关中补充。
张良道:“果然,亚父范增不在的话,楚军勇则可贾,然少谋略也,幸好项籍未曾亲去敖仓。也罢,也罢……”
他拍了拍公孙信:“路漫漫其修远兮,军争祸福胜负,实在难料,吾等,还是做好接应项声败军的准备吧!”
……
而另一边,郑昌依然对张良的告诫嗤之以鼻,他甚至轻蔑地对亲信道:
“若张良当真有谋,何必潜逃这么多年一事无成,韩成用其策,不是也败亡了么?足见名不副实也。”
“若韩信当真有勇,又岂会丢下韩成独自逃匿?”
“这二人,连小小韩国的事都办不好,还敢对楚国的方略,指手画脚?”
话音未尽,却有斥候匆匆赶来禀报,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