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胡亥情绪稍微稳定,赵高又乘机进言。
“虽然,黑夫才是万恶之源,但下臣以为,通武侯此行,还有其他想法。”
胡亥愣了:“什么想法?”
赵高作胆怯状:“臣,臣恐有离间君臣之罪,不敢说。”
但在胡亥再三保证和追问下,赵高还是开始讲司城子罕和田常的故事:
“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身行刑罚,以威行之,期年遂劫其君。田常为简公臣,爵列无敌于国,私家之富与公家均,布惠施德,下得百姓,上得群臣,又掌控兵符。于是阴取齐国,杀阚止于庭,即弑简公于朝,遂有齐国。”
赵高这是在暗示胡亥,擅利擅害的,不是他赵高,而是王氏!
“陛下年幼,天下人只知通武侯而不知有皇帝,王氏手握二三十万大军居外,权重于天子。如今通武侯更有危反之行,不以寻常上奏,反倒搞得百官皆知,这是在向陛下逼宫,让陛下难堪,威望扫地啊,如子罕相宋。又言诛臣,亦如田常欲杀阚止也,除去陛下亲信之人,不可不防!”
胡亥有些害怕了:“诚如夫子所言,通武侯意欲何为?”
话说到这份上,但赵高也不敢说“王氏欲反”这种胡话,只是退一步道:
“我以为,今陛下已立为帝,而王氏贵不益,此其意亦望裂地而王矣……”
复述完今夜入宫君臣对话后,阎乐顿时大喜:“如此,则陛下必忌惮王氏,力保妇翁,我家安全了!”
但赵高却摆摆手:“吾婿,你还是不了解陛下啊,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阎乐摇头不知。
赵高冷笑:“陛下竟言,只要能保住大秦社稷,平定黑夫,通武侯欲为王,那便让他封土为王就是了!”
阎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