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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裨将,我怎么听说,你,也才刚丧了师呢?”

……

“裨将既然知道那东门暴虎的脾气,何必逞言语之勇呢?幸好梅鋗将他手戟夺了,否则……”

是夜,营帐中,医者依旧在给韩信脸上上药,回想下午的情形,后怕不已。

韩信鼓着腮帮,不喊疼,也不说话。

嘴欠一时爽,但结果就是,东门豹纵使被七八个人拖着,依旧迈步过来,狠狠给了韩信一拳,只这一下,就砸得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这是韩信从军以来,受过最重的伤。

医者走后,韩信望着铜鉴中破相的自己,露出了自嘲的笑。

“那样的话,我竟能说出口?”

别人可以有胜有负,并视为寻常,但他韩信,却不能!

每一场仗,不管敌我多寡,韩信总有办法赢下来,创造一次次奇迹,获得武忠侯的褒奖,感受士卒眼中的景仰。

可现如今,丹阳的惨败,却好似在他光彩夺目的功绩上,滴了一大点污泥!

韩信的痛苦,不止来自于那些追随他一年多的老卒,在踏上归途之前,多战死于丹水,也不止利仓遭受重创,也来自于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苛求。

他的骄傲和肆意,是一场场大胜维持的,韩信,是不能败的。

但如今,不败之身被破,不可一世的自信被击得粉碎,东门豹的唾骂,旧日同僚的窃窃私语,也让他感到恐惧而迷茫。

因为嘴毒,不会做人,高傲,韩信在军中基本没什么朋友,反倒有许多敌人,他们羡慕他的节节高升,嫉妒武忠侯对他的另眼相待,但却无可奈何,因为韩信总在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