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胜,大胜,王贲老儿已然溃败,襄阳也解围了……”
垣雍言不由衷地说着,这时候,邓宗也满脸欣喜地来报:“都尉,城下的敌军也已撤兵,正向鹿门山退去!”
“陈都尉,吾等追不追?”
“追!敌军大溃,当然要追,彼辈这月余来,在汉东耀武扬威,烧了多少田亩里闾,都要让他们统统还回来!”
陈婴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城墙边,看着向北远去的烟尘,咬牙切齿。
他手下许多兵卒,熬过了岭南的酷热疾病,却倒在了鄀县城垛间,与蛾附而上的敌军同归于尽!
这下垣雍却慌了,忙阻止道:“陈都尉,大帅说了,我军伤亡也不小,正面已派车骑去追击,阻挠王贲渡汉水,至于鄀县这边,且收敛伤亡,穷寇勿追……唉?陈都尉?陈都尉?”
陈婴只倚着城垛,闭着眼睛,也不回答他。
垣雍和邓宗大惊,他们见过一些士卒,作战时精神百倍,但在尘埃落定后,却倒在战场上,再也没起来,身上却并无重伤。
推攮几下陈婴不醒,再试探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虽还站着,却已打起了酣,这才松了口气。
让人赶紧将陈婴抬下城头去,垣雍回头却发现,城上不少士卒,也都躺下就睡,浑然不顾地上坚硬,左右还有敌人的尸骸。
秋末天寒,让人拿被褥来给他们盖上,邓宗红着眼睛道:“敌军攻势猛烈,陈都尉和许多士卒,已五天五夜没合眼了!你看这追击之事……”
“让陈都尉和士卒们休憩吧。”
垣雍叹道:“我听说,东门都尉在大败随县敌军后,已率军沿唐白河西进,他应该能堵住撤退的敌师!”
……
“咚!”
三日后,樊城,王贲军故营垒,东门豹向黑夫重重稽首:“阿豹丧师辱军,请大帅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