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道:“项少将军嫉恶如仇,景驹僭楚王号,少将军亲自击灭之,沛县距离彭城如此之近,沛公还是谨遵楚国号令为妙。”
“不过,眼下少将军围攻淮阳,一旦夺取陈地,或将回攻魏地,沛公不如偃兵息民,到九月时,若闻楚军击魏,可南下进攻下邑,必立大功!”
他又问:“此外,我听闻,秦武忠侯麾下萧何、曹参乃沛人,不知其家眷宗族如何了?”
张良听说,沛县人萧何是黑夫极为器重的肱股之臣,曹参更在琅琊阻拦龙且,据说十分骁勇,若这两人家眷在义军手里,或可威胁他们,弃暗投明……
但吕泽却叹息道:“当时抓捕不及,这两人的家眷族人,都跑了。”
张良听罢,并未再追问,他知道,这是谎话。
萧曹二人的族人肯定都好好呆在沛县,甚至被吕泽保护了起来。天下方乱,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尤未可知,作为区区沛公,吕泽是将萧曹二人的宗族当做筹码,想给自己多留条后路啊……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深聊下去的必要了,张良借口自己要速去淮阳,向吕泽告辞。
吕泽再三挽留,但有不敢强扣张良,毕竟他已是能和项籍说上话的“大人物”。
只是送出沛县时,却说起一事来。
“我听说,子房先生曾去过海东,在沧海君处避祸三年?”
“是去过。”张良颔首:“这时节的海东,已有些冷了。”
吕泽不由叹息:“是啊,不瞒子房先生,我妹婿和妹妹,此刻正在海东!”
“哦?不知沛公的妹婿如何称呼?”
“刘季,丰邑刘季。”
吕泽说起这厮就来气,气父亲吕太公没眼色,乱点什么命谱,结果找了这么一门破婚事。那刘季老儿,新婚当夜就跑了,害得自家妹子守了几年活寡,最后还抱着孩子,去那蛮荒之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