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声冷冷道:“他不渡将如何?”
张良笑道:“我曾见过秦嘉,是一个倨傲的县豪,不轻易服于人,同时极好脸面。他自称西楚令尹,不渡则胆怯,必为手下人所轻,送到嘴边的城邑都不敢取,以后谁还肯服他?”
“若他渡呢?”项缠问道。
张良道:“若秦嘉被我说动,同意渡河的话,选择权就到了秦东海郡尉手里。”
“东海郡尉也只有两个选择,击,或不击。”
“冒险来半渡而击的话,吾等便可坐山观虎斗。”
“不击的话,秦军就只能退走,因为他吃不准吾等是不是真的合兵……”
“所以,至少有五成的几率,可以解下邳之围。”
项缠有些忧心:“若你猜错了呢?”
张良一只脚已踏出了门,回头笑道:“那样的话,也不过是拖延点时间而已。三方对峙对此,如同一个死结,反正是解不开了,那就解不开罢,拖下去,其实对吾等也有利。”
他扭头看向下邳天空上的层云。
“因为算算时间,项籍少将军三天前已渡淮水,快的话,其前锋,今日将至!”
……
还不等张良离开下邳城,城北八里外的秦军阵列,斥候匆匆向东海郡尉做禀报:
“郡尉,东北边来了一支车骑,正逼近我军后方,已至五里外!”
东海郡尉十分惊讶:“东北方?那不是我军来的方向么?”
得知东海郡南部皆反,他本欲南下平叛,不料受阻于下邳,下邳之贼和彭城之贼,分列泗水两岸,互为犄角,有些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