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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乱兵太不经打,还是东门豹太过勇猛?

他们只能朝东门豹行礼,唯唯应诺,这厮不愧是武忠侯麾下首席战将,不服不行。

尉惊对东门豹亦是以兄长事之,聊了几句后问道:“东门都尉,葛婴与那‘楚王’呢?”

“贼子葛婴太滑头,抢在乃公进攻前,便带着一千人坐竹筏渡江跑了。”

东门豹又饮了口酒,却并未因葛婴脱逃郁郁不乐,而是得意地指着城楼处道:“至于‘楚王襄强’?在那呢!”

安圃和尉惊过去一瞧,这才知道,继位仅三天的“楚王”襄强,在投降之后,又被东门豹枭首,此刻正连尸带头,一起吊在城楼之上,随着风来回晃荡……

像一条死狗。

这乱世里,第一个草头王,卒!

……

“按照君侯在沙羡定的规矩,鄂县被破坏得太严重,不但要减租,更要直接免租三年,并焚毁欠官府的债券,让逃走的百姓能回来耕作,勿要让此地流民贼寇越来越多。”

与东门豹同行的军法官叫“怒”,他是黑夫在安陆县的老相识,也在南征军中做了两年军正丞,地位与去疾相当。

怒一如其名,额上两条粗眉毛,为人严肃,是少数能勒住东门豹这匹野马的人,此刻正一板一眼地为鄂县制定恢复计划。

“至于择一恶吏诛之?看来是不必了……”

因为鄂县的令、尉、丞,已被葛婴五马分尸,三人在乱兵临城时,为保护民众而战斗到最后一刻,怒也是秦吏,物伤其类,敬其忠于职守,让人好生安葬了。

严惩乱兵,治民和恢复秩序的事交给怒来办,东门豹则只关心黑夫交给他的军务:

“君侯在沙羡、州陵向富户、中家借粮,只能让七八万军民多挨半个月,总是聚集一处不是长法,于是吾等奉君侯之命,率军五千东来,本欲分兵就食,但这鄂县被乱兵闹了一遭,恐怕是无粮可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