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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人就吃这一套,黑夫夸了他一番后,顿时轻飘飘的。

“十年未见,阿豹还是老样子啊。”

二人叙旧了一番后,黑夫问道:“你在收服东瓯时立了功,如今也是堂堂公乘、别部司马,爵位已高,可曾取字?”

东门豹满不在乎:“我这粗人,哪用得着什么字啊。”

“还是要的。”

黑夫道:“他日你若名震天下了,别人称呼你,可不敢直呼其名,一般都会以字代替。这样,我赠你一字罢。”

东门豹大喜,利仓也在旁暗想:“难怪父亲总说,安陆诸多旧部里,亭长最倚重的是他,最信任的是陶叔,最喜笑骂的是季叔,最偏爱的,却是东门叔父。”

思索间,黑夫已经在纸上写了两字大字,送予东门豹。

“这是?”

东门豹只粗识文字,第二个字他知道是“虎”,第一个却想不起来,便让利仓滚过来念。

“叔父,这是暴,第二个是虎……”利仓笑呵呵地说道。

“你以为乃公在豫章林子里打了这么多年老虎,连虎字都不认识?”

东门豹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将未来的女婿推开,瞪着二字,笑道:“暴虎,好字,好字!”

他只觉得这字霸气,旁边的陆贾却一听就知道,黑夫是何意了。

这是一个典故,春秋时,子路曾问过孔子:“夫子统率三军的话,会找谁共事呢?”

“孔子说:‘那种空手搏虎,赤足过河,即使死了都不会悔悟的人,我是不会找他共事的。我一定要找那种遇事谨慎,善于通过巧妙的谋划来取得成功的人共事。’”

如果说,黑夫是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那东门豹就是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前者为沉稳老帅,后者为先锋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