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还来不及感动,刘季就冷笑道:“别乱想了,这是郡守、祭酒在击鼓,今日公学第一次考试放榜!”
……
原来,乡校虽然重新开张,但已经成了官府宣布事情的场所,原本士人议政的地方,修了一面石墙,一丈余宽,八九尺高。每逢有新的政令,会在此悬挂张贴,守着两名胶东书吏,专门给目不识丁的人们念诵讲解,围观的人也不会太多。
但今日,乡校却被围得水泄不通,那面石墙上,张贴着一张用红色漆料刷过的纸,十分醒目,大老远就能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几列名字!
公学分吏学和小学,其中,吏学的弟子学习秦言、秦字、律法,如今已入学半个多月。第一场试考下来,数十名学生中,《读写》《听说》两门课前三名,可以上红榜,在乡校展览到下次考试换榜。
据说,第一名,还能得到五十金的赏赐!
刘季也不催他们了,坐在乡校对面的酒肆喝起了酒,显然是得了吩咐,要故意让二生在此停留。
申生、鲁穆生看着面目全非的乡校,表情复杂,而当他们听到官吏开始唱榜时,更是面色大变!
何也?只因为得到读写第一名的,居然是浮丘伯的弟子,名为“莱生”的同学!
“竖子!”
申生差点咬碎了钢牙,莱生家贫,勉强交得起束脩。但早在半年前,他就被人发现,竟在偷偷学习秦字,大概是想要出仕做官,混口饭吃,当时被申生等人斥责了一番,莱生只得认错。
但那一日他们纠集众人,一同到乡校击鼓时,莱生却借口腹痛,不知所踪,原来,他这么快就改换了门庭,进了公学,做了官府的狗!
读写前三的人念完了,接着是听说,听说最佳的人,则是高密县晏氏的子弟,晏华。而之后两人,居然也是旁听过浮丘伯讲课的弟子!
申生气得哇哇直叫:“彼辈非齐人也!吾等可鸣鼓而攻之!”
但申生的愤怒,很快就被鲁穆生低沉的话语给浇灭了。
“夫子为了救吾等性命,不得已做了官府的县三老,既然夫子也屈从了,弟子们有何理由不唯强是依呢?”鲁穆生脸上,满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