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怪罪,胶东不少位置,都已经空出来虚位以待了。”
黑夫扶起曹参,才看向紧随其后的萧何:“萧吏掾也来了?”
萧何也长拜道:“萧何拜见尉郡守。”
他说是不来,却又来了,气氛有点尴尬。主君有意求贤,不能埋汰萧何,陈平便主动做那个坏人,嘿然道:
“萧吏掾,我方才忘了问,你不是说,父母在,不远游么?”
萧何叹了口气:“当夜萧何归家后,家母知郡守问我入仕之事,便怒斥何,说郡守以两千石之位,问一区区小吏,以下绝上,无礼,便勒令我向县里告假,亲自来胶东向郡守赔罪……”
黑夫心里呵呵,嘴上却赞道:“真贤良母也,能怪能教育出有萧君这样的儿子。”
萧何又道:“此为其一,何此来,还有第二件事。”
他示意身后的刘季过来,刘季也知道该轮到自己了,便大步上前,恭敬地朝黑夫下拜:
“沛县刘季,特来谢郡守贺万钱之礼!”
……
虽然萧何出主意说,让刘季学廉颇,负荆请罪。但刘季想了想,还是不干,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请罪是一回事,摇尾乞怜是一回事。若真那么做了,且不说不一定能活命,日后回沛县,恐怕也要遭人笑话。
所以,他既没有脱衣服,也没有往捆树枝,而打算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性命挽回来。
“原来你就是刘季……”
黑夫看向刘季,此人四十上下年纪,高鼻梁、宽额头、短胡须,在刮了胡子后,和那个外黄时见到的游侠儿大不相同,唯一似曾相识的,是他的眼神。
自从一年前,让族弟在沛县开个家红糖坊,开始打听本地人物后,很快就找到了刚从咸阳服徭回来的泗水亭长刘季。
没办法,这厮是沛县的风云人物,就算糖店的伙计不刻意打听,有关他的故事也时常在市肆流传:刘季的豪爽好施,好酒好色,今天上了曹寡妇的床,明天在酒肆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地上睡着了,而两家酒肆的老板娘却甘心折了酒券,让他免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