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徐舒立刻起身道:“司马,番阳君派千余奇兵击我后方,番阳应还有鄂君残部,一两千人留守。”
“三千余人攻二里之城,与两千人相搏,难以速胜。若彭泽失守,粮草被烧,我军又顿于敌城之下,难以夺取楚人粮食,恐怕会士气低落,还容易遭到内外夹攻,我军危矣。”
此言一出,东门豹立刻拍案道:“徐先生,未战而言败,可是大忌啊!”眼下他们距离番阳只有百里距离,怎能舍近而求远?
共敖更是冷冷说了一句:“我记得,誉敌恐众,可是触犯军法的!”
徐舒却坚持己见:“我并非在鼓吹楚军,而是认为要稳妥起见,不如先回师将那千余人击灭,再徐徐图之……”
“先生是在担心彭泽邑外的族人和家产吧。”
利咸一语道破了徐舒最担心的事,与赵佗一样,徐舒这个降人也在他们小团体排斥之列。近来黑夫向徐舒问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让利咸感到了威胁。
眼看手下们要吵起来,黑夫拍案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他的看法,与东门豹、共敖等人无异。
黑夫思索后道:“此刻回师,恐怕反倒会中了番阳君围魏救赵之计,届时不但番阳没打成,彭泽城下的楚人也没逮到,我军来回数百里,空耗粮食。俗谚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再去攻打,就没如此高昂的士气了。”
“再者,若半途而废,干越人也会将此情形看在眼里,虽不至于反复,但也会加大吴芮父子讨价还价的筹码。”
“可是司马……”
见徐舒有些焦急,黑夫反问他道:“徐先生,你以为,被我任命为彭泽游徼的小陶如何?”
“这……”
徐舒愣住了,黑夫手下性格各异,但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满、安圃两位五百主中规中矩,东门豹、共敖一悍一勇,利咸则颇有谋略,能出急计。
唯独小陶,平日里话少,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军议时也很少提出自己的看法。所以只与他见过几面,有点头之交的徐舒不了解此人,只觉得小陶就是个小透明,无甚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