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舟师尉屠睢那边,也分得了价值数十镒的精美铜器,舟师专门留了一支船队,运送这些战利品回南郡去。
“战争财啊。”黑夫不由感慨:“真是好发。”
“兄长,如此做派,律令允许么?”
身旁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却是黑夫的弟弟惊,他也穿上了秦军的皂服甲衣。惊去年秋天已从学室学成毕业,黑夫回去时,刚好赶上他与阎氏淑女完婚,然后就遇上了征江南之役。
不再是弟子的惊,加上已与黑夫“分居”,就没了免役和同居者勿同时征发的优待,加上黑夫想带他镀金,便让他入伍,做了一个书佐,惊一边持笔记录着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财物,一边忐忑不安,少年在学室学会了循规蹈矩,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水至清则无鱼。”
黑夫淡淡地说道,并安慰他:“再说了,反抗秦国的楚国封君,也不在律令保护之内,其私产,部分归功,其余分予将士,以慰征战之苦,有何不妥?”
不过,现在还没到在这些财物上安然打滚的时候,黑夫让众军吏搬完鄂君府库后,来他这里开个小会。
“都尉的计划有变,不再东进,而是要掉头去帮巴蜀兵打青阳、长沙。便命我随楼船舟师继续去下游,攻取江西。”
“江西是哪?”东门豹等人面面相觑,黑夫说顺嘴了,这地名还没出现呢。
“就是长江以南的番、艾、余干等地。”
“只有安陆一率么?”利咸关切地问道,虽然黑夫这次带出来了千五百人,连小陶也做了个五百主,但仍嫌不够啊。
“鄢县五百人,郡兵五百人,竟陵五百人,加上安陆兵,一共三千人,都归我调遣。”
黑夫拿出了李由交予他的虎符,笑道:“从现在起,我便是‘别部司马’了!”
都尉属官有军司马,秩比六百石,其中别领营属者称为别部司马,所率兵士数目各随时宜,不固定,地位在都尉和率长之间,常作为偏师的指挥官。
众人闻言,便知道黑夫又升官了,便一起拜倒恭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