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此言有理,众人也明白,不管他们怎么推卸,依然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逃不了。
“无所作为,那便只能坐等惩处。为今之计,若想保住官职、爵位,就得想办法,将那些杀人盗马的群盗捉拿归案!”
“不错!”
令史乐眼前一亮:“黑夫亭长此言有理,超过五人以上为群盗,那些贼人,毫无疑问,已是群盗了!生擒或杀死群盗,赏赐加倍,吾等若能缉捕那八人,不但能将功赎过,或许还能得赏呢!”
那些佣耕者虽然是从楚国逃荒过来的,但既然已入秦国户籍,在法律上也被视为秦人。
被眼前事故震得哆嗦的众秦吏这才找到了一丝希望,纷纷放下个人恩怨,积极商议起来。
想追上骑马的人,自然还是得靠乘马,可如今官府公用的乘舆马都被烧死殆尽,那些拉重物的驽马劣马又不堪骑乘,只能打私马的主意。
被黑夫取名“赤胆”的红马被他骑来了,算一匹。而在场的秦吏,尉史安圃、游徼叔武也是骑马来的,乡啬夫更是把他拉车的两匹马贡献出来。
众人匆匆凑了五匹马,黑夫,安圃,叔武是武吏,自然是要去的,再加上乡亭亭长和一名亭卒,刚好五人。
然而,那个四十多岁,满头散发的厩典却硬是将亭卒拉了下来,自己一咕噜翻上马背,咬牙切齿地说道:
“想我当年也在郡上当过武骑士,熟悉马性,这才得到了这个职位,谁料数年辛劳,竟毁于一旦!如今虽然髀间生肉,却还能骑马驰骋,我定要同往,将那贼首擒获,一洗前耻!”
黑夫也没说什么,颔首道:“事不宜迟,追的越晚,捕获贼人的希望就越渺茫。下吏敢请乡啬夫继续在乡里征用私人马匹,让会骑马的亭卒支援吾等,令史可前往县中禀报此事,何如?”
虽然黑夫官职爵位最小,但隐约间,却仿佛是他在发号施令一般,众人点头赞同,连看他不顺眼的叔武都做闷葫芦不说话,看来这家伙终于学聪明了。
只有乐苦着脸说,黑夫把挨骂的差事交给他了,但还是朝众人拱手,祝他们早点擒贼归来。
“吾等的官职爵位,就全赖二三子了!拜托!”
厩苑的大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黑夫他们五人五骑在艳阳下跑动起来,沿着涂道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