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门外店小二逐一拍门:“需要夜宵吗?”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带着虚浮,说几句就打个哈欠:“需要夜宵吗?厨房做了夜宵……”
等到了宁婉香门外,门内传来不耐烦的男声:“不要!去去去!没叫你不许靠近!”
那店小二喏喏应声,又打个哈欠,便来敲池云非的门:“需要夜宵吗……”
炀炀好奇地翻身坐起,池云非便问:“有什么?”
小二声音很低,听不真切,答:“泡馍、鸡翅、卤鸭脖、糖水……”
炀炀不太感兴趣,却又听门外道:“炸糕、豆粥、酥饼……”
炀炀道:“我想吃炸糕!”
池云非便去开了门,那小二低着头,搭着毛巾,穿一身脏兮兮的粗布衣衫,弯腰驼背,但就这样也比白日看着高了许多。
池云非有点奇怪,去看他的脸:“要份炸糕和豆粥……”
小二应了声,转身走了,池云非看着那背影莫名心跳有些快,直愣愣地看着,都忘了关门。
隔壁断臂男人出来,要去茅厕,看了他一眼:“开着门做什么?外面有人,别以为能跑。”
“……”池云非翻了个白眼,砰地甩上门。
外头人骂骂咧咧走了,片刻后小二端了夜宵来,池云非开门,那小二便进门放碗盘,池云非顺手关了门,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炀炀却丝毫未有注意,全幅心神都在炸糕上,洗了手便拿了一块吃起来。
池云非离得近了,心跳愈发快,等小二摆好碗盘转过身直起腰来,他猛地咬住唇,将欣喜的声音压进喉咙里,不敢让炀炀发现了,手指握拳,定定地看着对方。
那“小二”抬起脸来,脸上、脖颈、手上俱抹得脏兮兮的,但那眉眼化作灰池云非也能认出来。正是几日不见的温信阳。
温信阳也定定地看着池云非,眼也不舍得眨一下,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视,恨不能用视线将对方扒光了抱进怀里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