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就是这些宗室成员的离开也带走了消费,而且他们这些人的消费都是上点档次的。时不时的上个馆子,听个小曲儿,买点书画,去青楼楚馆里面和小姐姐们牵个手啥的。吃穿用度,也讲个品牌。出门走动时也舍得雇条毛驴或是租匹驽马代步——自家养马是不可能的,倒不是买不起马,而是买不起带马厩的房子。
而这些上档次的消费,自然能让劳动人民稍微多赚一点。现在这批人一走,开封府的市面上立即消费降级!
相关的行业都一下子萧条起来,青楼楚馆酒肆的生意也清淡了许多,连《花魁》画册的销量也跟着一起跌了不少……而这些行业遇到的困难,又一层层传递,造成开封府的各行各业都有一种生意难做的感觉。
生意难做了,那些小商小贩,还有替东家扛活的无产阶级自然也就感到困难了。
物价虽然也跌了一点,可是收入却跌得更多。
可是开封府的收入再怎么跌,也比乱哄哄的河北、河东强不少啊,所以依旧源源不断有人挤进开封府找饭吃……
武好古听着刘泽的话,觉得索然无味,不过他也没有打断刘泽,而是一边听刘泽说话,一边开始取出刘泽带来的报纸,翻看了起来。
开封府的报纸和天津市的报纸在风格上稍有不同,前者多策论、政论,后者多是新闻消息、市场行情。
而刘泽给武好古送来的这些报纸上,都刊登着许多品评五月初四之变和宋金关系,又或者为中原乡村呼吁的文章。
文章当然是好的,篇篇慷慨,字字激昂,有几篇佳作更是直指人心。甚至有点触及到了根本问题——土地问题!
“陈东此人可否见过?”武好古看了一会儿,合上了手中的报纸,打断了刘泽的话语。
陈东此人,大大的有名!不仅在后世因为弹劾六贼垂于青史。便是在如今的开封士林,也是以仗义敢言著称的名士。无论是当朝宰执,还是封疆重臣,就没有他不敢写文章嘲讽痛骂的。
至于武好古这个无父无君的乱臣贼子,更是被他一路骂到武则天那一辈去了。
不过这位陈东考科举的文章却没有他在报纸上骂人的文章那么好,从建中靖国年间一直考到如今政和年间,总是落榜。两年前受好友推荐入了辟雍学宫,成了辟雍学宫的大龄学生(今年30岁)。五月初四的联名上书虽然不是他发起的,但他也署了名。事后还在报纸上写文章为上书之事鼓吹。俨然有后来居上,成为上书领袖的意思。
“见过。”刘泽笑道,“在开封府时去拜访过一次,还在朋友的宴席上见过。狂生一个,尽说些抨击时政的话。”
“有人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