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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刚刚从界河骑士学院毕业,出身骑士之家的邓志远(他哥哥邓志勇是西军出身的骑士)和开封禁军出身的老将军马勇倒是达成了一致,在今天中午开始提出的军议中提出了相同的建议。

北面的捉马口铺、鱼台口铺、安阳口铺守备兵力太薄,必须要尽快加强!

这三处关隘都在太行山东麓边缘,虽然不是一夫当关的险要,但总是有险可守的。只要有三营兵摆在那里,契丹人纵有数万,也能抵挡一段时间。

此外,定州城东北的北平县城、北平寨还有望都县城也必须要各派一营兵马把守——有了两三百人的战兵做骨干,就能将百姓中的丁壮组织起来。这样三处城池也能在契丹人的兵锋下坚持一阵子。

可是梁子美怎么会同意分薄定州城的守军?现在守在定州的定州路第二将总共只有三部九营,如果分出六个营去守捉马口铺、鱼台口铺、安阳口铺、北平县城、北平寨还有望都县城,那么定州的守军就只剩下三营兵了,恐怕800战兵都没有啊!

邓志远和马勇两人苦苦相劝的时候,就听见公厅外面脚步声错落响起,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正是梁子美的心腹机宜,梁大机宜的嗓门儿都带着了一点哭腔:“大学士,大学士,契丹人的远拦子马已经到了遂城郊外了!”

哗啦一声,梁子美手里的茶碗已经碎在了地上了。这位素有能吏之名的老臣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瞪着自己的侄孙,嘴唇嚅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侥幸的。辽人不一定想大打,拿下两个军铺不过是向朝廷施压,在谈判桌上取得筹码的手段。可是现在,辽人的远拦子马都突入到广信军治所遂城郊外了!

梁子美扭头看着邓志远和马勇。

马老将军问:“你出城的时候没有和辽人的远拦子马交手?”

“未曾交手。”那斥候硬探道,“小底出城的时候辽人的远拦子马刚到城北,因此没有遇上。若是再晚片刻,小底多半来不了定州城了。”

今年不过二十多岁,皮肤晒得黝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悍气息的邓志远对梁子美道:“大学士,契丹骑兵众多,虽不善阵战,但是却善于野外游击,若是要封锁遂城四下,咱们恐怕暂时得不到广信军方面的消息了。不过契丹军并不善于攻城,遂城有咱们一将精兵,当可保无虞。”

守在遂城的是定州路兵马总管冯彦亲自掌控的定州路第一将,算上冯彦身边的效用士,足足有3000战兵。出城野战是不可能的,但是守个军城还是小菜一碟。倒也不是辽人一定没有办法打下遂城,而是不值得为了个军城拿出几千条性命去填。

马勇则道:“广信军和定州间还有一个保州,第二将的兵马已经入城,也不会被轻易攻拔的。若辽人真的发兵攻打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倒是一件好事儿。”

“如果他们不打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而是直扑定州而来呢?”梁子美追问。

“不大可能。”邓志远道,“自广信军到此有二百多里,契丹人怎么敢留着三座大城不管,孤军深入定州呢?再说了,高阳关路的两将援兵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