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好古的军队,虽然可以在界河城外的“千步战场”上暴打契丹人的宫分军,但是开到了辽阔的燕云大地之上,也会和倒霉的定州军一样,变成瞎子聋子,因而处处被动。
当然,沿着桑干河——高粱河向析津府逼近,对武好古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毕竟契丹人的轻骑优势再大,也到不了水面上啊。
可惜在燕地西部,河道普遍比较狭窄,水流也不大丰沛,根本没有内河水军发挥的余地。
因而此间的战场和主动权,都在契丹人手中!
……
在萧奉先和马人望的马前马后,全是两人的心腹亲兵,不是出自萧家的头下军州,就是来自马家的医巫闾山。一个个脸上现在全是放松的神色,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坐在马上,慢悠悠的跟着两位主帅的大旗朝南而行。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都已经不大分得出彼此,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团,大声的谈笑着,有人说汉语,也有人说着契丹语,更有些人干脆杂用双语。当真是和谐到了极点。
大军浩荡,行进了不知道多久,眼看得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堡寨残迹。
看到眼前的景象,萧奉先和马人望身边的将士们都欢呼起来。
“直娘贼,俺们总算攻入南朝土地了!”
“南朝的花花世界,可算能让俺们洗掠一番,这一次怎么都得饱掠而回啊!”
“只可惜俺们不是去打界河商市,这界河商市,才是真正富庶啊!”
“界河商市是御帐亲军们才能洗掠的,咱们怎么轮得上?不过能洗定州路、高阳关路也不错了。此间也有不少城池,那一个不是藏着金山银山的?”
士卒们的大呼小叫之声穿来,萧奉先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笑骂道:“入娘贼,这些家伙尽想着好事儿,仗还没打,就盘算着洗掠,真当南朝的成吉思皇帝是废物?那个界河商市,老子可是去过的,天下数得上的坚城,还有6000铁骑护卫,可不好打。”
马人望笑道:“是啊,其实咱们这一路才是吃肉的。定州路虽然比不上界河商市,可终究是南朝一路,财帛子女,不会在南京道之下的。只要能取其中十分之一,此战也算大获全胜了。”
萧奉先哼了一声:“南朝的那个成吉思皇帝也是昏了头,居然敢断了给俺们的岁币,还以为俺们不会自取吗?这一年五十万的银绢,随便打破一个州城,就能刮到了。宋辽边境如此绵长,不知道有多少州城可以给咱们打破!他们的界河铁骑再厉害,咱们不和他打,又能如之奈何?”
“是啊。”马人望点点头,“除非他们有和咱们一样多的轻骑,否则这战场始终是咱们的,战与不战,都得由着咱们,宋人这回的确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