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微服而来,随从也没多带,就是区区几十人,都穿着蓑衣,在大堂外面守候着。另外还有几口大箱子,摆在州衙公厅的屋檐之下,应该是他们带来的礼物。
韩肖胄和武好古、纪忆当然都是认识的。三人互相见了礼,就一起往昼锦堂而去了。
在路上,武好古打听了一番韩忠彦的病情,然后就把来意告诉了韩肖胄。
“什么?团练大使?这不合适吧?”相貌堂堂,蓄着三缕长髯的韩肖胄下意识的就摇起了头。
“似夫,如今事情紧急,总得有人登高一呼啊!”武好古道,“河北士大夫又以相州韩家为首,令尊如果能出山挂个名,那可是事半功倍啊。”
“真有恁般紧急?”韩肖胄问。
纪忆叹了口气,“怎生不是呢?十万契丹铁骑啊!最近还在发动南京道的京州兵……估计天气转凉后就要南下了。可是河北地方的备战,似夫兄该是知道的。”
武好古也道:“河北地广兵少,一马平川,最适合骑兵奔袭。如果不能组建大量的团练,光是沿边的七州三军一府就守不过来啊!河北新军不过18将,满打满算就是9万战兵。怎么可能守住十一个州军府下面的几十座城池?”
失去燕山遮护的河北就是个易攻难守的地形,哪怕有9万战兵,十一个州军府一拆,也就是几千人守一个,再拆分一下去守县城的话,每城不过几百,怎么支撑得住?
“九万战兵也不少了。”韩肖胄是通一点军务的,皱眉道,“加上辅兵有十五万了……若是有开封府模范新军的水准,也可以一战了。”
“肖胄,你莫要轻敌!”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原来三人已经到了昼锦堂外,他们的交谈被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进了昼锦堂内厅的韩忠彦听见了。
武好古和纪忆连忙进去拜见问候。
“坐坐,坐下说话。”
韩忠彦虽然瘦得有点脱形,但是精神还算可以,看来还能熬上几个月。他这样的人出面登高一呼,是最让人放心的——反正也要驾鹤西去了,赵佶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说军务,是不是防线太长,守卫不住?”韩忠彦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