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下行”可不能闹反了,要不然会有执勤的界河警巡来罚钱扣车马的!
除了“上行”、“下行”要加以区分外,在这条被称为“船厂道”的大道上还有几个要紧的十字路口上还有警巡拿着小旗子在指挥交通——界河商市南城城外的东西两厢,可是工厂、码头、学堂林立的所在,交通也是相当拥挤,如果没有警巡疏通,可就要大大的拥堵了。
在“船厂道”的两侧,还有专门修建的垫高的人行道。人行道就修在车马道旁的排水沟渠上面,用大块的青石板铺就,只供行人,不能走车马。在人行道的外侧,则是一间间新开出来的临街店铺,贩卖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也有不少开着吃食铺子。因为时近年关,不少开在东城厢的工厂作坊都提前给工人节了月钱,有不少还额外多发了一两个月的月钱作为奖金。因此人行道上到处都是兜兜转转想要置办年货的百姓。各种铺子的伙计老板,也都亮着嗓子在门口吆喝。这股子市井气和热闹劲儿,几乎都快赶上开封府了。
街上除了百姓,还有不少穿着红色军袄戴着范阳笠的官兵,都是骑士学院的生员。骑士学院现在已经是正经的官办军学了,名义上归都军机司管辖。不过实权还是在慕容忘忧、慕容鹉、西门安国这些武好古的心腹手中。
现在这所学制长达四年(在云台学宫最近的一次改革中,博士科和通才科的课程被并入了专业学院,学制也统一延长到了四年,现在的云台学宫已经越来越像后世的大学了)的军学也放了年假,不少离家太远,没法回家过年的学生,就三五成群的出来溜达。看到武好古骑着高头大马在随从的簇拥下通过,都纷纷向他行了军礼,武好古也就在马背上挥手还礼。
武好文看着奇怪,“大哥儿,他们怎么都向你行礼?他们是宣抚司的人吗?”
“不是,他们是骑士学院的生员。”武好古道,“因为我穿着紫色的武官服,一看就是上官,所以他们要行军礼。”
军中必须强调下级服从上级!这种思想必须潜移默化,印在军官们的脑海中。所以从军学受训开始,生员们就要向官衔比他们高的武官行军礼(如果不认识的武官,就看官服颜色)。
“原来如此。”武好文点点头,“这是新规吗?”
“是都军机司定的规矩。”武好古回答,“只有在三大军学和整理完毕的新军中才需要执行。”
“大哥儿的治军果是严厉啊。”武好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些小武官要不要向官衔比他们大的文官行礼呢?
“二哥儿。”武好古又开口了,“你的海路帅司可不是个好做的差事……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在代理海路帅司期间就顺手办了些事儿。”
“哥哥是宣抚。”武好文倒是显得豁达,“本就节制海路帅司的。有什么要小弟做的,招呼一声就是了。”
其实河北宣帅并不节制海路帅司,也不节制任何一个帅司,只是海路市舶制置司是武好古一手从一个市舶司做起来的,所以各方也就默认了他的权力。
武好古回头看了眼兄弟,“你能这样想最好了……官家让你做海路帅司,就是看中了咱俩兄弟同心。哥哥的河北宣抚是权小责大,如果再没一个能指挥得动的帅司,那可真就要误了来日北伐的大事了。”
武好文皱眉道:“来日北伐应该以陆路为先吧?可是也不见哥哥在整顿河北军上有甚大动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