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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陶节夫今天白天的时候可是志得意满,和幕僚们商量了几个时辰,制订了一个相当宏大的作战方略,准备集结十万以上的大军,直捣灵州!

如果有可能,就把兴庆府一块儿给拿下了!

可是兴奋了没多久,让人心惊肉跳的坏消息就来了。

契丹人南下了!

这是要和大宋开战吗?

鄜延路的转运判官薛嗣昌闻讯第一个赶来,进了陶节夫的书房,看着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陶节夫就问:“使相,会打起来吗?”

陶节夫抬眼看着薛嗣昌,一时没有开口。

说实话,会不会打起来,他这个使相也不知道。他虽然跟随章楶在西军前沿多年,也算精通军务。但他只是个对付西贼的“专家”,对契丹人的情况并不了解。而且他也和大部分宋人一样,有那么一点恐辽症!

一想到契丹大军蜂拥而来,陶节夫就有点头皮发麻了。现在东线的精兵都在宥、夏二州,银州那边比较虚。一旦被契丹抄了银州后路,东线的战局怕是要满盘皆输啊。到时候丢的不仅是夏州、银州、宥州,没准连绥德军和延安府也得一块儿玩完!

“不可不防!”

过了半晌,陶节夫才憋出这么一句。

“使相,让谁去防?”薛嗣昌接着又问,“又要怎么防?”

陶节夫想了想,“当然是童贯去防,他是朔方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嘛,银州可是朔方路的地盘!”

这个锅甩的也不错,他虽然是东线宋军的主帅,但他的权力是有限的,只能用在对西贼的作战中。可没有同大辽开战的权限!

一个擅开边衅的罪名,陶节夫可背不起。同样的,如果等到辽国准备停当,大兵压境,丧师失地了,他陶节夫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甩锅,把这个对辽的黑锅甩给童贯。

不过光有甩锅也不够,因为陶节夫的本职是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属于朔方路的银州可以丢一点地盘,可属于鄜延路的绥德军和延安府却是寸土都不能丢的。